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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七章:血色墨诏

青史规划方法123 1808字2025年08月04日 21:48

立冬前三日,沈砚之在周延儒旧宅的梁柱间发现半片焦黑的衣袖。月白锦缎上用朱砂绣着“奉天承运“的龙纹,与建文帝玉玺上的蟠龙如出一辙。更诡异的是,衣袖内侧用米汤写着“燕贼弑君,延儒当死“八字,墨迹遇水后竟显出血色,与三年前李姓少年拓片上的字迹完全一致。

“师父的书房暗格里有东西。“阿砚举着从井台捞起的青铜钥匙,自那曰之后,伙伴们都开始陪沈砚之瞎找,钥匙柄的“儒“字被磨得发亮。沈砚之将钥匙插入书柜第三层暗格,取出个檀木匣,匣内装着卷《平燕策》残稿,每页边缘都用朱砂批注:“此计若成,建文可复“。最深处压着块墨玉扳指,正是当年周延儒受刑时戴的那枚,扳指内侧刻着“壬午殉国“四字——壬午年正是建文帝自焚的年份。

朱竹在整理周延儒遗物时,发现他常穿的青衫下摆绣着极小的《楚江志》残卷纹路。当她将青衫平铺在月光下,衣褶间竟浮现出完整的《焚城图》,画中奉先殿的飞檐阴影里藏着行蝇头小楷:“壬午六月,燕军破城,帝携玉玺入墨涧,余藏《平燕策》于...“字迹戛然而止,像是被人用刀刮去。

“师父是建文帝旧臣?“沈砚之攥紧墨玉扳指,指节泛白。苏墨从《明史》残卷中找到条批注:“周延儒通建文余孽,事败自尽“,但墨迹明显是后人篡改。梅姓孩童突然抱着幅《七贤图》闯进来,画中七人面貌与他们七人分毫不差,唯独周延儒的位置空着,题跋处写着“待归“二字。

墨涧的冰面再次裂开。沈砚之抱着《平燕策》残稿跃入漩涡,在潭底看见周延儒的虚影跪在建文帝画像前。“当年我劝陛下南迁,“虚影的声音带着悔恨,“可他坚持要焚毁玉玺,让我带着残稿隐居楚江...“话未说完,潭水突然翻涌,露出石壁上密密麻麻的刻字:“壬午六月十三,燕军入城,帝纵火自焚,余藏玉玺于...“刻痕在此处被利器斩断,血迹渗透岩壁,凝成“儒“字。

朱竹在周延儒的古琴“松风“琴腹内找到块火漆,用火烤化后露出半枚“建文“印。阿砚的乌篷船从井底浮出,船上载着具白骨,白骨左手握着的正是周延儒的玉笏,玉笏内侧刻着“墨火双生,可证清白“八字。李姓少年的拓片突然自燃,灰烬中浮现出周延儒的绝笔信:“砚之,当你看见这些时,为师已在九泉之下。燕贼未除,墨火不灭,切记...“

雪夜的画院突然遭到袭击。蒙面人闯入藏书阁,直指《平燕策》残稿。沈砚之持剑相护,却发现对方招式与魏佥事如出一辙。打斗中,蒙面人的面罩被划破,露出左颊的火焰胎记——与建文帝棺内尸体的胎记位置相同。“朱棣的密探?“沈砚之的剑抵住对方咽喉,却见对方突然服毒自尽,临死前将块令牌塞进他手中,令牌上的“莲“字被烧得焦黑。

苏墨在解剖尸体时,发现死者后颈嵌着枚极小的青铜印,印文竟是“建文“二字。更诡异的是,尸体的血液在雪地上凝成“灭口“二字,与周延儒绝笔信的笔迹完全一致。朱竹突然想起三年前秦淮河底捞出的桂老玉佩,玉佩内侧的“桂“字此刻竟与“灭口“重合,拼成“桂灭口“——正是朱棣生母的封号。

墨涧的泉水开始沸腾。沈砚之将《平燕策》残稿投入水中,泉水突然变成血色,浮现出周延儒受刑的画面:朱棣坐在龙椅上,将诏书甩在周延儒脸上,“你以为藏起玉玺就能保建文帝?“周延儒冷笑:“玉玺早随墨火沉入江底,你永远得不到它!“刽子手动刑时,周延儒突然咬破藏在齿间的墨锭,血与墨在宣纸上写成“墨火永传“。

“原来师父早就知道双生劫火的秘密。“沈砚之抚摸着墨玉扳指,扳指突然裂开,露出藏在其中的《平燕策》全本。朱竹将火漆印在全本首页,“建文“二字与周延儒的绝笔重合,拼成“建文平燕策“。阿砚的乌篷船再次浮出,船上载着建文帝的玉玺,玉玺与墨玉扳指严丝合缝,拼成完整的“奉天承运“印。

雪停时,画院的银杏突然开花。每片花瓣都变成半透明的墨晶,映出周延儒在翰林院教导沈砚之的画面:“史笔如刀,可削铁,可断金,但真正的史家之魂,是永不熄灭的火种。“沈砚之将玉玺投入墨涧,泉水突然化作凤凰冲天,凤凰口中衔着周延儒的《平燕策》全本,飞向南京故宫的方向。

次日清晨,孩子们在藏书阁发现《明史》新增了一页:“周延儒,建文旧臣,藏《平燕策》于楚江,以墨火为引,待后世重写青史。“朱竹在银杏树下埋下周延儒的玉笏,树根立刻抽出新芽,叶片上的纹路竟是新的《平燕策》残卷。

沈砚之站在墨涧边,望着水中周延儒的倒影。他终于明白,师父的死不是结束,而是另一种开始。当第一缕阳光掠过“秋馆藏真“的匾额时,他将“建文平燕策“拓印放入琴腹,琴弦自动弹奏起《忠魂曲》的终章,墨色音符随着晨风飘向紫禁城,如同无数未被记载的忠魂,等待着历史的正名。

规划方法 · 作家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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