翰林院的窗,总是亮到深夜。沈砚之正在修订《建文实录》,苏墨坐在对面刻书,朱竹研磨,阿砚则在整理从各地收集来的史料,烛火在四人脸上跳动,温馨而安宁。
“你看这段,”沈砚之指着书稿,“建文帝在苏州时,曾帮苏墨的父亲刻过一块版,上面的‘墨’字,其实是他的亲笔。”
苏墨拿起刻版比对,果然在纹路中找到熟悉的笔锋,眼眶一热:“原来家父说的‘贵人’,就是建文帝。”
朱竹翻出竹影楼的旧账:“楚江的竹筏,当年救过建文帝的,是我太祖母,她在账本上画了个小小的竹筏,旁边写着‘义’字。”
阿砚则取出块玉佩,是从画舫残骸里找到的:“这是桂老留给我的,上面刻着‘桂’字,他说我是桂家失散的孙女,当年被船工收养。”
四人看着手中的信物,突然明白,他们的相遇并非偶然,而是百年前那段忠魂护主的故事,在冥冥中的延续。
窗外传来报喜声,原来是周延儒的冤案得以昭雪,皇帝追赠他为文渊阁大学士,谥号“文正”。沈砚之走到窗前,望着天边的明月,仿佛看到恩师的笑容。
“我们去秦淮河畔放灯吧。”阿砚提议,“纪念那些为真相牺牲的人。”
夜幕下的秦淮河,灯火璀璨。四人放下河灯,灯上写着“隐”“莲”“墨”“松”“竹”“梅”“桂”七字,顺着河水漂向远方,像七颗明亮的星,照亮了历史的长河。
苏墨突然道:“我想重刻七块刻版,用七种木料,放在七地的纪念馆里,让后人都知道这些故事。”
沈砚之点头:“我会在《建文实录》里写下他们的名字,让忠魂永垂不朽。”
朱竹与阿砚相视一笑,她们知道,这段始于墨影的旅程,终将在历史的长卷中,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