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京的秋,桂花正香。沈砚之四人站在秦淮河畔的画舫上,望着岸边的灯火,藏版人“桂老”正在船头煮酒,酒壶里飘出的桂花香,与河水的气息混在一起,格外醉人。
“七位刻版集齐,就能拼出建文帝的玉玺所在。”桂老须发皆白,手里把玩着块桂木雕版,“但你们可知,这玉玺里,还藏着份‘罪己诏’?”
众人皆是一惊,朱竹追问:“什么罪己诏?”
桂老倒了杯酒:“建文帝晚年写下的,承认当年削藩操之过急,连累百姓。这份诏书若现世,足以动摇当今朝廷的根基——这也是魏佥事拼命抢夺刻版的原因。”他将“桂”字刻版放在桌上,七块刻版终于拼齐,“太杭灵苏蜀楚燕赵秦淮”九字相连,纹路中露出“明孝陵地宫”六字。
话音未落,画舫突然剧烈摇晃,魏佥事带着锦衣卫从两岸包抄而来,弓箭如雨点般射向画舫。阿砚迅速将刻版塞进酒坛,用泥封好,扔进秦淮河——那是画舫与岸边的秘密水道,只有桂家的后人知道位置。
“沈砚之,交出刻版!”魏佥事的软剑划破船帆,铜铃声在秦淮河上回荡,“否则,这画舫上的人,一个也别想活!”
沈砚之拔出“正笔”,与苏墨、朱竹背靠背站在船头。桂老则点燃了画舫上的炸药,冷笑道:“老夫早已将刻版的拓片藏在安全处,你们就算杀了我们,也夺不走真相!”
炸药“轰隆”一声炸开,画舫在火光中碎裂,沈砚之四人跳入秦淮河,借着夜色与水汽逃脱。魏佥事的人在水中搜查,却只找到个空酒坛——刻版早已顺着水道漂向明孝陵的方向。
等四人游上岸,秦淮河的桂花还在飘香,只是混着硝烟的味道,多了几分悲壮。沈砚之望着明孝陵的方向,那里的松柏在月光下沉默矗立,像是在等待着千年秘密的揭晓。
明孝陵的夜,静得可怕。沈砚之四人借着月光,穿过神道上的石人石马,来到宝顶下的无字碑前。朱竹按桂老所说,转动碑座上的机关,地面“咔嚓”一声裂开,露出条幽深的秘道。
“这秘道是当年建文帝为防备不测所修,直通地宫。”朱竹举着火折子,照亮前方的台阶,“里面有七道石门,对应七块刻版,需用刻版当钥匙才能打开。”
走至第一道石门,苏墨将“隐”字桃木刻版插入凹槽,石门缓缓打开,露出里面的壁画——画的是建文帝登基时的场景,文武百官朝拜,一派盛世景象。
第二道石门用“莲”字楠木刻版打开,壁画上是靖难之役的战火,百姓流离失所,建文帝在宫中垂泪。
第三道至第七道石门依次打开,壁画记录着建文帝逃亡的历程:太湖遇渔人相助,杭州逢书生掩护,灵隐寺剃度避险,苏州刻书藏秘,蜀道樵夫指路,楚江竹筏渡险,燕赵画僧舍命……每一幅画,都藏着一段忠魂护主的故事。
走到地宫尽头,只见石台上放着个锦盒,里面正是失踪千年的玉玺。玉玺旁压着份黄绢,正是建文帝的罪己诏,字迹苍劲,字里行间满是悔恨与无奈。
“原来这就是魏佥事想要的。”阿砚拿起罪己诏,“他怕这份诏书动摇朝廷,更怕里面提到的当年构陷忠良的名单——那上面有他先祖的名字。”
沈砚之将七块刻版拼在石台上,纹路组成了一幅《江山社稷图》,图上的明孝陵与紫金山相连,暗合“天下归一”之意。“建文帝留下这些,不是为了复辟,而是为了让后人知道,治国当以民为本,而非权谋争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