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琛带兵搜查,四处堵截。
原本安静的夜,瞬间充满刀甲之声。
“守住四门,不可放跑了江雀和小姐,不然拿你们是问。”韩琛穿着全甲,神情严肃。
“遵命!”众将士高喝一声,便朝着四座城门散去。
此时,韩瑶跟在江雀身后,东躲西藏。
“这兵马也太多了。按照约定我们在东门出去,从城外绕到西侧,然后直奔汉中郡。”江雀小声将计划又说了一遍。
他们在巷道中穿行,所幸不是月圆之夜,没那么亮,他们的行动一直没被发现。
到了东门附近,人马也不少,列阵以待。
韩琛是做过详细部署的,在西门安排的人最多,这样也好掩人耳目,铸剑山庄必定是往西走才是最近的,眼下时间紧迫,他们肯定来不及绕路。
有此说辞,父亲那边也能交代。
“闯出去?”韩瑶有些跃跃欲试。
江雀摇头,“再等等。”
突然,来了一位传令兵,“公子有令,你们一半人马随我回防西门,其余人原地不动。”
见着又少一半人马,江雀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,从阴影处突然杀出。
“什么人?”待甲兵看清来者,不由大喊:“江雀在此,速速传令!”
眼见着信号就要发出,江雀立刻贴身说话的士兵,抽出他腰间的佩刀,朝着信号弹掷出,仅仅飞了一半就在半空被截断,刀身也直直插进了城墙。
众人一看,也是一惊,江湖人光靠他们这么点人马,压根不够。
于是江雀如入无人之境,将五支小队的人马尽数打倒,数把刀在城墙上堆成阶梯状。
趁着人都昏迷未醒,江雀唤出韩瑶,“趁现在,你先跃上去。”
城门上守备的将士准备张弓搭箭,江雀信手折断一杆旗,将所有的火盆全部打倒,失去目标,弓箭便没了用武之地。
江雀将包裹中准备的绳子拿出,二人顺着绳子滑下。
城墙高数十丈,光滑且陡峭,他们本就不已轻功见长,这个高度,还是有些费劲的。
出了城,二人直奔城外二里地的一片树林。
早有人备马在等候。
“韩兄,时间紧急,我们就此告辞!”江雀迅速上马。
韩琛重重点头,“阿瑶就托付给你了!”
韩瑶目光直直看着他,“哥,你多保重!父亲和母亲就依赖你照看了。”
说罢,二人扬长而去。
众将士在西门等了一夜,没有动静,韩琛四处巡查,到东门时,不禁大怒,“混账,你们是干什么吃的?既然发现江雀踪迹,为何不发信号?”
“公子,信号给江雀截断了,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。”
面对一片狼藉的东门,韩琛怒在脸上,心中却是舒了一口气,江雀下手好在有分寸,众兵士只是一些关节筋骨的扭伤,若是见血,那才是真得麻烦。
带他登上城门楼,看着倒地的火盆,以及散落的箭矢,脸色微变,慌忙安排,竟然忘了城门守兵是配有弓箭的。
“你们为何也没抓住?”韩琛发问。
“公子,我们正欲搭弓,那厮折了旌旗打倒了所有火盆,一时间没有光亮,所以才······”
韩琛长叹一声,“这也怨不得你们。”
江夏郡非战之地,城门上的守兵不过一队而已,弓箭手更是只有两名,更多起到威慑作用。靠他们退敌是不现实的。
损失不惨重,只是灰头土脸的有些丢面子,韩琛扫了一眼众将士,“守了一夜,诸位辛苦,都回去歇息吧。”
不过一个时辰,东边已经泛红,天光渐亮。
韩琛将消息回报时,韩康又是怒摔一个茶盏,“废物,通通都是废物,你们这么多兵马,还擒不住两人?”
“我误判了方位,让他们从东门逃脱了。铸剑山庄在西侧,哪里料到竟从相反的方向出去。”
“你素知兵法,岂能不知此等小伎俩?”韩康的目光开始审视韩琛。
“是我轻视了他,本以为江湖之人不过是些懂点拳脚的武夫,竟也知道虚虚实实。”韩琛解释道。
韩康虽然怀疑他是故意放跑的,但是人都走了,他也不可能真得派兵去追,“你去下达······”
说到一半,他突然停了下来,“罢了,你下去吧。”
韩琛原本也是紧张,见父亲没有其余吩咐,才小心退下。
韩康是想通缉,但是毕竟是自己的女儿,通缉令一旦散发出去,韩家的这点事就传遍大齐了。
再者韩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,既然能出城,自己肯定也是愿意的。
总想着闯荡江湖,这下子真的出去了。韩康有些怅然若失,那个叫江雀的小子,也不知道能不能照料好人。
心中有些不安,他又请真源道长过来,详细了解江雀的为人与实力。
韩琛回到房内,心里悬着的石头也终于落地。方才父亲若是真要通缉江兄,自己该如何选择?
果然第一次做这种事,思虑还是不周,漏洞不少。
另一边,江雀和韩瑶纵马不敢停歇一路向西奔驰,总算到了西门附近。
韩瑶停住马,远眺着西大门,过了半晌,“走吧!”
韩琛给他们准备的是西域胡马,耐奔波,此时距离铸剑山庄的大会,只剩不到半月的时间,他们时间确实很紧。
“韩小姐,出了江夏地界,艮州的路线,就倚仗你了。”
“兄长叫我阿瑶,江兄也如此称呼吧。汉中郡我熟悉。”韩瑶爽朗一笑。
“驾——”韩瑶策马奔驰。
“好一位女中豪杰啊!”江雀倒是有点喜欢她这种性格了。
两人连续赶路七天,期间都没进城,一直在官道上奔驰。
终于,韩瑶有些撑不住了,“江兄,找间客栈歇歇脚吧。”
连续的餐风露宿,真有点扛不住。
“我们已经到了艮州地界,汉中郡再有一日路程也就到了,客栈歇一晚不妨碍事。”
江雀点点头,他倒是惊讶韩瑶能撑这么久,吃干粮,傍着篝火而眠,对这种生活适应地倒是很快。
“二位客官,是住店还是打尖?”客栈的小二笑吟吟地迎了上来。对于他们身上的气味,早就习惯了。四处奔波的人,哪有那么体面。
“两间上房,多少钱?”江雀看了一眼环境,问道。
“巧了,今日正好空出两间,一间一晚二两银子,看二位莫非是夫妻?那不如只开一间,也省些盘缠。”小二倒是替他们考虑。
“不用,就两间吧。”价格江雀倒是能接受,不说韩琛给了多少,谢红妆给他的都还没用完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