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身子感觉如何?胡大夫开的补气生血的方子安心吃。方才我去了京兆尹,钱大人可是很关心你,给了些银钱,要我好生照料。”江雀进到岳千机的屋子,草药的味道还是很浓郁。
“给你们添麻烦了。”岳千机面带歉意,“这本是我天机谷的事,却把你们牵扯进来了。”
“元大哥既然把你托付给我,自然要护你周全。那日夜里我虽然吓退了四象联盟的人,保不准他们还要来犯。”
元宏虽然提到三大势力,实际上都比不过四象联盟一家。
当年朝廷也想着要根除这种过于庞大的江湖势力,实力不如人,又没法动用过多的军队,后面匈奴压境,此事不了了之。
以四象联盟的情报组织,对于岳千机的动向必然是了如指掌的,她能逃出来着实有本事。
岳千机倒是不惧,“他们不敢派太多高手,天罡令已经是他们目前能出动的最强战力了。”
“莫非是他们内部有什么问题?”江雀剑眉一挑。或许这是个机会。
“他们盟主下落不明,整个联盟的维系已经摇摇欲坠,加上昆仑血玉出世,各方心怀鬼胎,要不是盟主的胞弟还能镇地住,早就名存实亡了。”
对于岳千机给出的情报,江雀自然要先验证一番。
“千机,你久在谷中,竟然知道外界这么多的事?”对于他们的情报来源,江雀同样感到惊奇。
“这些都是师父告诉我的,至于师父怎么知道的,他没告诉我。”岳千机回忆起谷中的时光,那时只管安心练习机关术,不用管其他的事,真是无忧无虑。现在却因为十年试炼,险些丧命,怪不得谷内的灵位那么多,全都是死在外的弟子。
“天机谷果真是个神奇之地,他日若有有缘,真想进谷看看。”江雀露出心向往之的神情。
“谷内不让外人进去的,你想进去,只有成为天机谷弟子,但是你的年纪······”
“一时戏言,当不得真。你好好休息,我不打扰了。”江雀连连摆手,没过深地聊这话题。
天机谷,日后若能收入麾下,必然是一大助力。他们的机关术几乎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。或许昆仑血玉也和他们关系。
想到这一点,他突然失笑,自己真是会联想,天机谷在艮州,昆仑宫在巽州,中间还夹着一个震州,二者很难聚到一起。
岳千机关于四象联盟的消息,倒是需要验证一下,只是眼下戌卫和午卫都去调查路线,其他人刺探情报还真不放心。
“罢了,此事先作罢,他们要是真来。大不了再把胡大夫请过来。”
江雀借着照看岳千机的幌子,聊了几句就回到自己的屋内,当务之急还是解决自己的火毒为重。
“咦,江雀不在你这边?”谢红妆到岳千机的屋子,却没见着人。
“他可能有别的事情要忙吧。”岳千机对于江雀的来历,是从谢红妆那处了解的,元宏没有和她说太多,只是叮嘱如果身陷绝境,去找他准没错。
几天相处下来,江雀确实给人一种蒙着面纱说话的感觉。岳千机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感受。
“他自己整天说要找到道士,现在真来了一位道士,他倒是不急了。”谢红妆心中不快,加上天气炎热,面色赤红,手中的团扇摇地更快了。
“哪里有道士?”
谢红妆冷笑一声,“耳朵还真灵,不愧是习武之人啊。”
面对她的讥讽,江雀尴尬一笑。
“大堂坐着呢,等着你上菜呢。”谢红妆白了他一眼。
真霄道人带着他练了十年内功,之后便杳无音讯。这五年来一直在找,没有消息。
到了红妆客栈,人来人往,说不定能从食客的闲谈中得到些蛛丝马迹,然而几个月来并无所得。
今日好不容易来了一位道士,他自然要打探一番。
将道士点的几味菜放在托盘中,江雀掀开布帘,声音洪亮,“菜来喽——”
“二位道长,菜已备齐,请慢用。”江雀趁此打量着二人。
二人都穿着藏青色道袍,一位玉面长须,丰神俊朗,实际年龄看不出。
另一位唇红齿白,年纪看着不大,就是没辨出是男是女。
“看什么看,上完菜就可以离开了,不要打扰我们用斋。”
清脆悦耳的声音,原来是坤道。
“守真,在外要注意言辞。我知你想问之事,待我们用了斋,贫道自会解答一二。”
江雀知道道人吃饭的规矩,没有打扰。
拿着托盘,倚在柜台旁,看着他们吃饭。
“真是仙风道骨啊,我要是能成为那位道长的徒弟就好了。”郑风有些羡慕地看着吃饭的二人。
“好好算你的帐,不要整天想这些不切实际的。”江雀拿着托盘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脑袋。
“我长你两岁,你如此没大没小,成何体统,我要上报掌柜,罚你半月银钱。”郑风大怒,搁笔骂道。
“不妨事,罚了之后,我吃喝全都倚仗郑兄。”
“师父,他就是真霄师伯收的真传弟子?平平无奇,看不到特点。”小家伙扒拉几口饭,对着江雀评头论足起来。
见师父不搭话,守真便埋着头,一门心思吃饭。
二人吃饭的功夫倒是不慢,一盏茶的功夫,桌面就清了。
“真是好胃口啊,吃得这么干净。”郑风感叹一声。
江雀上前,将桌面收拾好,又沏了一壶茶来。
“我们没有点茶啊。”守真奇怪道。
“这是送的,放心不会占你们便宜。”江雀给二人各倒了一盏。
那道人细细品了一口,“汤色清澈明亮,入口平顺,此茶不错,尚能入口。”
江雀心中暗笑,果然都是品茶好手,师父对茶也极其刁钻。
“此处嘈杂,若要深问,寻一僻静之处最佳。”
江雀思来想去,只有自己的房间了。
守真不大乐意去,道人没有勉强,“你在此处稍候。”
谢红妆瞧见那位道长跟着江雀上楼,不禁有些好奇,也想上去。
“掌柜的,我们有些私事要聊。”江雀将她拦下。
自讨了个没趣,谢红妆瘪着嘴离开。
合上门,江雀又静等了几息,确保外面无人走动。
“姜师侄倒是谨慎。”
一个师侄的称呼让江雀狂喜,“我该称呼您师伯还是师叔?”
“师门中贫道辈分最小。”
“师叔!”